“我去。”花袅袅说，“报仇的事我会上心，能不能成功还得看天命。”
花十一刚要露出孺子可教的神色，便听着花袅袅继续说。
“以后就不要用什么激将法的法子了，什么事情直说就好。”花袅袅所言似乎在说大家都这么熟悉了就别拐弯抹角了，可花十一听来听去，却觉得不对。
似乎花袅袅这话的真实含义是让他有事直说，最好公事公办的态度一般。
花十一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激将法竟是用错了地方。他寻着花袅袅漆黑平静的双眼看过去，呼吸微滞。
“殿下……此事是十一欠考虑了。”花十一深吸一口气，态度极其诚恳。
花袅袅摆摆手：“没事没事，是我太冲动了，劳烦十一操心了。”
如此客套，如果不是还在气头上，就是真不在意。
“殿——”
花袅袅眼见花十一神色逐渐慌乱，愧疚难掩，说话更是语无伦次。
她继续盯着茶杯看，但心里方才那股憋闷气却不知不觉就消散了。
其实花十一不曾说错什么，花袅袅也的确是自私了。
花小人敢做敢当，一时之间比花十一还要羞愧，她不愿再看花十一那张慌乱的脸。
花袅袅红着耳朵尖，索性直接回头钻进了被褥里，拔了簪子散了头发，一句话也不说，闷头欲睡。
且速度极快，基本沾枕头就昏沉睡了过去。
十二这才睁开眼，他听到花袅袅的呼吸十分平稳，也确定花袅袅睡着了。
“差点翻车了。”跟花袅袅学来的词，十二学以致用。
花十一先前看着花袅袅那副愧疚慌张地神色被他收了起来：“殿下年幼，只能出此下策。”
花袅袅头发极长，乌墨色难掩发丝亮滑，十二随手拈过一束握在手里，他视线一直停留在手中的长发上：“她要是知道你方才连愧疚都是装的……”
花十一的脸色沉下来，他眸光透着阵阵寒意：“放手。”
十二抬眼。
花十一的脸色却和平时督促他遵守规矩时一模一样，他压低声音怕吵醒了花袅袅：“放手，这不合规矩。”
十二松了手，轻轻哼了一声，意味不明。
花袅袅睡得死沉，呼吸声不轻不重，但十分平缓，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睡着后身边的两个侍卫还有如此的一番不见刀光也没有剑影的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