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纸给了,原理也讲解了,郑鹏也由他们自己去琢磨,教坊那边迟迟没动静,郑鹏准备先回家换身衣裳,去左教坊露个脸。
来上安,找机会上位才是自己的奋斗目标,至于赚钱帮补生活,反而是次要。
就是卤肉的价格一降再降,除着规模不断扩大,一年少说也能分二三千贯红利,再加贵乡还有田庄和店铺,就是不做也能衣食无忧。
回家刚换好衣裳,正打算出门,阿寿小跑着进来,说左教坊的钱公公已经门外等候。
“来了?快,开门,我去迎接。”郑鹏穿好鞋,风风火火往门外走。
刚走出房门,郑鹏突然停下,跟在后面的阿寿要不是及时收脚,差点把郑鹏撞上。
“少爷,怎么啦?”阿寿吃惊地问道。
“没事,阿寿,你去把钱公公和丁横请进来,客气点,就说本少爷在换衣服。”
虽说钱公公替自己谋了一个官身,但这八品是虚职,自己也暗示俸禄全交给他,钱公公这次主动找上门,郑鹏出了房门才想起自己是“大才子”,要有读书人的风骨和骄傲。
一个太监上门,自己屁颠颠跑到门外迎接,传出去的话,自己好不容易积攒的声誉就毁了,就是钱公公本人,也会从心里看轻自己。
有的时候,架子还是要的。
李白同志就做得很好,趁着几分醉意,让高力士给他脱靴,要知当时高力士是深得玄宗宠信的太监,就是皇子也叫尊称他一声“阿哥”,当时玄宗对李白的要求没批评,作为太监的高力士只好替李白脱靴,这事传出去,读书人对李白那是一片赞颂,说他不畏权势、戏弄高力士。
就没人说李白在皇上面前脱靴有多不对。
当然,这些都是后事,但从中可以看出读书人的心态和傲气。
钱公公和丁横到了大厅,郑鹏这才急步从屏风后走出,边走边说:“不知钱公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郑公子客气,杂家不请自来,打扰了郑公子清修才对。”钱公公笑呵呵地说。
教坊可以说一个清水衙门,没什么实权,钱公公是五品教坊使,可地位不高,心态摆得很正,进来看到郑鹏换了一套新衣裳来欢迎自己,不仅没怪郑鹏没到门口迎接,反而有种被尊重的感觉。
“哪里,某的大门随时为公公打开,公公精通音律,一直想找个机会向公公讨教。”
这句话郑鹏倒不是拍马屁,担任教坊使的,全是精通音律的高手,其它事可以糊弄,音律这种事很难作假,特别是李隆基在音律上有异于常人的天赋。
钱公公呵呵一笑,也不谦虚,看了郑鹏一眼,好像不经意地问道:“几天没见钱公子,不知最近在忙些什么?”
还没入职呢,这么快就查岗?
郑鹏面不改色地说:“左教坊快要与内教坊和右教坊竞技,作为左教坊的一员,某自然不能松懈,这几天都在构想新曲,准备带给皇上耳目一新的感觉,对了,刚刚到外面转转,采风找些灵感。”
钱公公闻言有些感动地说:“钱公子真信人也,某听说公子三天闭门不出,特来看望一下。”
“有劳钱公公挂心,请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