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沈言用手指理顺叶清的长发,她不怎么剪发,现在黑发已经长到腰。他把手指cHa进细密的发丝中,慢慢顺到发尾。她正蜷在他怀里熟睡,像是打盹的猫。他们像是真正的一对情侣,明天早上会分享同一个面包,上课的时候会合看一本书,在晚自习一边写作业一边偷偷拉手。

    也许叶清现在还不Ai他,把他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鸭子,但是谁能说得清未来的事情呢?

    反正,他们还能一起那么多年。他们可以一起上大学,在一座城市工作,哪怕她的心是木头做的,那么多年也泡开花了吧。

    笃、笃、笃

    从走廊上,传来了清晰的敲门声,有人站在门口,很平静地敲了三下门,连间隔时间都是一样的。

    沈言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叶清的耳朵。

    过了几秒钟。

    笃、笃、笃

    又是三声。外面的人像是笃定里面有人一样,有一GU一定要敲到门开的劲。

    沈言怕不依不饶的敲门声把叶清惊醒,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了。

    一个男人站在门口,他很高,穿着一件深蓝sE的长外套,袖口扣着一个银sE的袖扣,领子理得没有一丝褶皱,腕上系着一块银sE的手表。站在灰暗的,四处都是蜘蛛网的筒子楼走廊中,整个人都显得……非常昂贵。

    要是沈言再小个两岁,就会拿刀把他抢了。

    沈言的眼睛从他身上漫不经心地扫过,虽然从来没见过面,但是一看就知道,这个装b犯,大概就是颜云淮了。

    他斜靠在门口,一个人就把门挡严实了,面无表情地问:“你来这里g什么?”

    颜云淮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毫不动怒,因为面前的人还没有这个资格。他说:“劳驾,我来接我的公主回家。”

    “噢,”沈言露牙笑了一下,“那你想着吧。”

    颜云淮还想再说什么,目光突然在他的脖子上凝固了一下,那里有一个很小的齿痕,一小圈,咬得不重,应该过个两天就消了。他还没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从未感觉过的情感就在他的身T里猛地沸腾起来,像是突兀降临的寒冬,他的目光一下冷得可怕。

    等到反应过来,他已经拽住了沈言的领子。

    “你对她做了什么?”他低声说。

    “你说这个?”沈言用手把领子拉下来,把那个牙印炫耀一样地露出来。他笑了起来:“——你猜呢?”

    颜云淮看着沈言,第一次把他看进眼里。

    住在筒子楼里,不值一提的男人,却也能得到他的小姑娘的青睐。他是不是也抱过她,尝过她的嘴唇,用他那根东西不知餍足地进入过她。

    颜云淮有无数种方法让他消失,那是权力带来的力量上绝对的不对等,但他的心像是被放在铁板上小火慢煎。烈火烹油,痛楚无孔不入,痛得像是一种缓慢的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