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阁成立至今,应有数载,自第一任老阁主仙逝之后,它便北迁洛阳,成为了繁华城市中一条重要的枢纽,几乎是称霸洛阳。
仙门繁多,五大仙门犹如浮云孤月,便自然不会在意这区区的风雨阁,至多也只是打个名义上的辈分,并不在意他们如何。
风雨阁成立数百载,除了洛阳的各方商贾贵族,还与不少皇亲国戚有不可割舍的联系,即便大家都不说,但私下也会对他们礼让三分,于洛阳来言,风雨阁翻云覆雨。
立在顶端几朝,无人压制,久而久之,也难免生出不轨的心思,贪婪是本性,也是无法压制的欲望。
不知道从第几代开始,风雨阁招权纳贿,诛求无厌,明面上依旧保持了亘古不变的仙门风范,背地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勾结官府,肆意妄为。
金玉其表,败絮其中,君子之泽,五世而斩。
今日所发生的事,众人无不瞠目结舌,议论纷纷,惊怒之意表露无疑。
风雨阁的院中,高稷在薛景阳分散了大家注意的同时悄然离开,而薛景阳则用移形换影之术,眨眼不见了踪影。
与避寒剑恢复了联系,顾云泽的身体又变得像以前一样,寒冻之气逐渐弥漫开来。
他把苏灵郡交给楚蓝,让楚蓝先带他回去休息,自己还有些话要同院中的宾客讲清楚。
旻紫玥和他一并留在风雨阁,准备先收拾了烂摊子再去向白素清禀告。
楚蓝背着苏灵郡,把自己大少爷的毛病展露的一览无余,他挑三拣四,不是嫌这家客栈丑人多,就是嫌那家客栈太嘈杂,要不然就是觉得地理位置不够好,是块不可多得的风水破地。
不过他倒也不嫌累,竟硬是背着苏灵郡徒步走了许久,直到在偏僻的地方找到了一家令他满意到直点头的客栈。
“哇,那个人下手还真狠啊!”楚蓝把苏灵郡放在床上,细细盯着他右腿上的伤口看了一阵。
“这都快被他穿出个洞来了,这人也忒狠心了点。”他小心翼翼的把沾血的衣裳与苏灵郡的伤口剥离,“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殷红湿腻的鲜血黏在了苏灵郡苍白的肌肤上,只是稍稍一用力,便如同刀削骨肉般疼痛,更别说要把整块剥离出来。
“我不知道……或许吧。”苏灵郡脸上的笑意还在,眼中的失落无措却愈发浓郁,他无神的盯着那块深可见骨的伤口,视线因模糊而无法聚集在一起。
伤口极深,本是在浮生剑剑冢的深潭中为了救薛景阳而用石头扎的,好不容易有些愈合,偏偏薛景阳今日还让它深了几分。
苏灵郡知道,他是故意的,他知道那里有伤,所以才故意在出手时突然换了方向,屈指弹在了这里。
“对不起,我不该花这么多时间找客栈的。”楚蓝把他的衣裳卷起,又在药箱子里胡乱翻了一通,“药找到了,可能会比较疼,你忍着点吧。”
苏灵郡点点头,温和的笑了笑:“没事,我疼惯了。”
楚蓝目光一滞,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后把塞子拔掉,把药粉倒了上去。
微量的白色粉末贴在了他的伤口上,很快被血浸成了殷红。
“你上药之前不知道先清理伤口的吗?”楚蓝停在半空中的手突然被人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