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挑的白色锦袍被染成斑驳,格外狼狈。
这些天兵不愧是天帝的亲信之师,一路将他带到此处便利索的抽了他的仙根,又眉头未动的挑断了他的脚筋手筋,而后将他扔进了水牢,全程半句废话也未为同他叨叨。
“真是半点八卦之心都无,无趣的紧。”江梅蕴心道。
不大会儿功夫,不大的池子里,水已经被染成淡淡的粉色。
江梅蕴凝视着水中小小的旋涡,瞧着瞧着竟生出了几分倦意,十分想合上双眼睡一会儿。
“江梅蕴。”
扰人清梦的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江梅蕴不用抬头便知道是谁来了。
是他要等之人。
江梅蕴勉力抬起头,他要亲眼瞧瞧云华此时脸上的表情,想必十分精彩。
四目相对,被关着的形容狼狈,站着的器宇轩昂。
可先沉了脸的,偏偏是站着那位。
云华咬了咬腮帮子,努力压抑着怒气。
他一直知道,江梅蕴没心没肺,铜墙铁壁,外人是伤不到他分毫的。
就像眼下这般,半身浸泡在水里,被以扭曲的角度吊起的胳膊无力的垂着。
触目所及皆是血污,鬓发也乱了,一身白衣竟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可即便如此,江梅蕴碎发缝隙看过来的眼神依然带着笑,满含嘲讽,好似在说:“瞧,我还是在你眼皮子底下走到了如今这步。”
“你是魔族之事,是你散出去的消息。”云华咬着牙道,“你是想为云翳报仇?”
云翳是被云华毒死的。
做这事儿之时,他便没想瞒着江梅蕴。
“你从最初便知晓?”
知晓是我毒死了云翳。
江梅蕴牵唇一笑,眼神愈发黑亮:“你的表情好似害怕,是害怕我在天帝面前出卖你,亦或是……怕听见我说留在你身边就是为了给云翳报仇?”
云华抿了抿唇,背在身后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