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溅了秋倚空半张脸,他冷然的笑笑,忽然觉得这样做并没有什么意思:“算了,我同你有什么可说的。”
接下来只剩下公事公办的折磨。
徐眠已死,张连生不会愧疚,秋倚空纵然再如何报复他,也不会再生出一丝一毫的快意。
他只留下张连生的一条命,剥皮抽筋不算,又将对方身体上所有切掉能活的组织,一寸寸的在张连生身上剁烂搅碎,再逼迫张连生全部吃下去。
鲜血淌了满地,张连生如一条废弃的破抹布被随意的丢到地上,全身血肉模糊,看不出半点人样。秋倚空起身时想起些什么,低头回看地上的张连生残忍道:
“对了,我忽然记起点不开心的事,想来是不能让你安生了。”
说罢随手丢下几只并无神志的灵力木偶,收好从张连生身上取下来的徐眠的东西,头也不回的走了。
血红色的蜡烛燃烧到尽头,在满地蜡油中“嗤”的一声熄灭。灵力木偶拖着并不灵活的身体,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起围向张连生,分别占据了他的口腔和下面。
灵力木偶有微弱的治疗作用,但粗暴的撕扯和并不舒适的轮奸,对于张连生来说才是更为可恨的羞辱,更加可怕的折磨。
这是真正的噩梦,张连生的魂魄被钉死在这具残破的躯壳里,要永远的活在这种被千刀万剐的阴影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才是秋倚空对他最狠毒的报复。
秋倚空顶着大雪上山,在未化形时自己生长的那个树坑里,将徐眠仅剩的皮肉和灵脉埋了,立了一个微小简单的衣冠冢。
秋倚空淋了一天的雪,根基本来就有损耗,再加上之前劳心伤神,回去之后立刻病倒了。
他这次病的凶猛,比五年前刚从陵川里捞上来那次还要厉害。但这次他病的很安静,与上次相比并无太多求生之意。
床头化春风化作的梨枝插在水瓶里,要开不开要谢不谢的耷拉着,秋倚空不进食水也不用药石,只一味躺在床上等死。
负责照顾他的李询很难过,强忍着分离的不舍,轻声询问他说:“你要去找那个人了吗?”
秋倚空现在昏沉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闻言苍白无力的笑笑:“嗯,所以我就不回京述职了,此案的卷宗还劳烦你整理。我知道你不擅长这个,所以你直接把那些都呈给王爷,让他替我头疼吧。”
李询听后差点破涕为笑:“你们两个真的,怎么老是这么爱给对方找不痛快。”
“大概……我们两个是真的相互看不顺眼,但又真的不得不捏着鼻子相互利用吧。”
“好吧……”
“随迁。”
“嗯?”
“这几年,谢谢你陪着我。”
秋倚空忽然道,轻轻的握住李询的手,“我很高兴有你做我的至交好友……你要一直好好的,不要和我一样两叶掩目,落得如此境地后再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