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瞬间领会了临安的意思,犹豫了片刻,但为了欧阳伦,她还是跪着缓缓挪动身子,朝着朱樉哀求道:“二哥,是安庆的不对,你要打要罚,都冲着我一人来便好,还请你向父皇求情,饶过欧阳这一次吧!!”
朱樉呆呆地看向安庆,在朱元璋到来的那一刻,他心中的怒火已然渐渐消散,此刻心中满是委屈,还有对安庆深深的心痛。
朱樉嘴唇微微张合了几次,却终究没能发出声音。
而朱元璋实在看不下去了,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女儿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冷冷开口道:“求情?你看看你做的这些事,还有脸求情?对了,咱倒是差点忘了你!”
随即,他看向一旁正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侍卫,继续说道:“安庆公主朱长安,不识大体,忤逆兄长,即日起剥夺安庆公主封号,降为郡主,削减府上一切用度,禁足于皇宫之中,没有旨意不得外出!!”
“此外,皇后乃后宫之主,理应负皇嗣教导之责,然其教导无方,罚俸一月,当应以为戒,并命其择人重新教导郡主!!”
侍卫听了,面露犹豫之色,实在不敢接这旨意。
若是单单前面的处罚也就罢了,可后面要斥责皇后的旨意,他是真的不敢接啊!
一旁的临安和安庆,也是一脸震惊地看向父皇,至于朱樉,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朱元璋冷冷地盯着侍卫,寒声道:“怎么,你也敢违背咱的旨意?”
侍卫虽低着头,但也能听出朱元璋语气中的寒意,不敢再有丝毫怠慢,硬着头皮领旨道:“属下接旨!!”
随后便匆匆离去。
···
此刻,安庆心中的悲愤如决堤之水,再也顾不得朱元璋那令人胆寒的威严。
现在的她泪流满面,双眼死死地盯着朱元璋,眼中满是怨愤,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父皇,您当真要如此狠心吗?欧阳伦不过是杀了几个人而已,您就要取他性命?”
安庆微微停顿,眼中闪过一抹疯狂,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执念,不顾一切地叫嚷起来:
“还是说就因为那所谓的与北元勾结之事?在您心里,是不是只有朱樉才算是您的孩子,而我朱长安什么都不是?!”
“他朱樉丧了妻,难道我就活该要丧夫吗?!!”
朱元璋面色如霜,冷冷地注视着朱长安,在那不经意的瞬间,一抹心疼之色悄然划过他的眼眸。
但很快,他便恢复了往日的威严,毫不客气地说道:“你莫不是被欧阳伦迷得丢了心智?你身为大明的公主,享尽荣华富贵,这一切皆是大明给予的,是咱,还有你的几个兄长为你撑起这片天!!!”
“不是你那狗屁的夫君!”
朱元璋气得双手颤抖,巴掌高高举起,却在空中悬了几次,终究还是不忍心落下,满心的恨铁不成钢,怒喝道:“给咱滚!滚去宗祠跪着,别在这儿碍眼!”
安庆心中虽有万般不甘,但终究还是没敢再忤逆朱元璋。
她恨恨地扫视着朱元璋,又将目光投向其身后的临安,当然,也没忘记把那充满怨毒的眼神,投向身后的“罪魁祸首”——自己的好二哥朱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