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贺庭洲支着头看她。

    “洗澡。”她声音都像是浸了水,和平时不太一样的质感,听起来格外好欺负。

    “我抱你去?”

    “不用。”霜序生怕他真的来抱她,赶紧走进浴室,把门关上。

    泡在浴缸里,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不知道是不是热水熏的,脸颊的潮红始终下不去。

    她在里面磨蹭了很久,消化完今晚的事情,再出来时,床上脏掉的床单竟然已经换过了。

    太子爷还会亲自换床单?

    他人不在卧室,霜序没有管他去哪了,她今天消耗了太多体力,手指都没力气,倒在床上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地,总感觉有人在碰她。

    像玩弄橡皮泥似的,一会揉她脸蛋,一会捏她耳垂,一会,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搔她鼻尖,痒痒的。

    她困死了,徒劳地躲了一下,就又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实,连个梦都没做,周末闹钟没响,睁开眼的时候,墙上的挂钟已经九点多。

    身体乏力,腰也酸沉得厉害,她动了一下,才意识到有沉甸甸的东西压着她。

    是贺庭洲的手臂。

    他从背后抱着她,下巴垫在她肩上,霜序的脊背毫无间隙地贴在他怀里。

    这个过于亲密的姿势让她很不适应,轻轻抬起贺庭洲的手臂,想从他怀里脱离出去。

    那只手臂忽然具有自主意识,重新往她腰上一搂。

    “醒了?”贺庭洲微哑的气息就落在她耳畔。

    霜序“嗯”了声,几乎在同时,感觉到后面某个东西贴着她。

    某些画面就像开机广告一样跳进刚刚清醒的大脑,她转移注意力盯着窗帘缝隙。

    贺庭洲身体醒了,人却没醒,一副懒倦的样子,问她:“睡得好吗?”

    “还行。”霜序说。

    他哼一声:“睡得跟死猪一样,还行?”

    “……你才是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