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小时候的霜序,沈聿唇边浮现出笑意:“是很爱笑。”

    “看不出来,现在跟个小苦瓜一样。这个无情的社会对她做了什么呢?”

    贺庭洲轻飘飘的语气,仿佛只是随口一说,却精准地一刀子插到沈聿心口上,让他脸上的笑意无声地消失了。

    霜序不许他泄露秘密,又没说不许他插沈聿一刀。

    贺庭洲抄着兜,与沈聿擦肩而过,走了出去。

    书房与卧室中间隔着一扇门,这一晚,两边的男人都没有睡好。

    一个不习惯没有人哄睡的安静,一个站在窗边,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烟。

    翌日,大家起床的时间参差不齐。

    沈长远一早起来果然血压有点高,沈聿陪他去附近的医院。

    付芸一大早煮了鱼汤,又用鲜香的汤打底煮上米线,薄薄的鱼片铺在上面,洒上香菜、葱花,喜欢重口的淋上花椒、辣椒和热油,香得人口水直流。

    岳子封脸都没洗,顶着鸡窝头就下来了:“有好吃的怎么不喊我。”

    “叫你了。”霜序说,“你说地震了再喊你。”

    岳子封说:“付姨都亲自下厨了,厨师界不得大地震。”

    贺庭洲在他后面下来的,估计昨晚没睡好,脸上几分惺忪,懒洋洋地走下楼梯。

    岳子封迫不及待地去厨房端了一碗米线,贺庭洲坐到对面,往椅子上一靠,一副等着人伺候的大爷样。

    刚出锅的米线烫嘴,岳子封等不及,正吃得嘶哈嘶哈,看见霜序戴着隔热手套,端出一碗加了葱花的米线,放下后,又拿筷子把葱花一颗颗耐心地挑了出去,

    挑完,把那碗米线放到了贺庭洲面前。

    尊贵的太子爷这才拿起筷子,开始享用。

    岳子封往他碗里瞟了一眼。

    霜序什么都没察觉,又进厨房了。

    岳子封对贺庭洲说:“你跟妹妹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贺庭洲挑起米线,从容不迫:“你从哪看出我们熟了?”

    “她都知道你这变态习惯,你俩一块吃过饭?”

    不吃葱,但要放葱,放完再挑出去,这种正常人都不会有的神经病习惯,不熟悉的人可不会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