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野沉默着把车停在了路边,他下车,抽出一根烟衔在嘴里,望着不远处知乐公司建筑的一角,猛吸一口。
长安开着车找到了他们,车未熄火,他打开车门奔向她们。
第一眼,他就看到纪简冷静到了绝望的眼神。
心猛地一沉,长安拉开车的后门,然后定在那里许久没有动弹。
妈妈脸上挂着泪,低着头抱着姜定的尸体,一直没有松手。
“安哥,定定刚刚咽气。”池野走过来拍了拍长安的肩膀,以示默哀。
长安手伸了伸,想去触碰那小小的脸颊,又停在空中,突然不敢去摸了。
他声音沙哑,喉咙里的话被他咽了又咽,终于藏不住了,他艰难道:“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纪简也走了下来,站在长安身后,对妈妈道:“怪我,我应该在实验室留一点抗体备用的,我应该更快研究出药剂的,是我对不起定定。”
妈妈缓缓抬起悲伤的脸,眼神空洞失神地看了他俩一眼,语气轻飘飘没有着力点,却让人听着忍不住颤抖,“这关你们什么事情呢?如果不是我把病毒带回家,这一切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是我害了定定他爸爸,是我害了定定。”
她露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定定如今解脱了,其实也挺好的。安哥,我们回去吧。”
她们急匆匆地赶来,又寂静地回去。
清吧里的人静静看着妈妈抱着姜定的尸体,不少人捂住了嘴巴低声哭泣。
这里年纪最小的稳定者,死亡了。
也就是当晚,长安问妈妈:“你想怎么处理定定?”
为了防止病毒扩散,自然是火化。
清吧里的调酒师的异能可以控火,他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当着妈妈的面把姜定的尸体烧成了一堆骨灰。
晚上的寒风一吹,骨灰融入风中,逐渐飘远。
“现在,他可以到所有他想去的地方玩了。”
夜色里,长安声凉如水,低低浅浅,说不出的淡淡悲伤,流入纪简耳中。
再也没有束缚可以捆绑住这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了。
有人离开,有人待在原地,只能释怀。
纪简露出祝福与释然的笑容,“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