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城东的宋府跟城西的贺家结亲了,你瞧见那边街上敲锣打鼓的车队没?那是新郎官正要去宋府家迎亲呢!要去凑热闹沾沾喜气吗?”
“贺兆珽娶媳妇了?当真和话本子说的,二十二岁就成亲了,宝贤大师厉害,这女人娶女人的稀奇事我可没见过,怎么也要去凑凑热闹啊。”
“走走走,一起去。”
城东城西两个街好不热闹,贺兆珽骑马领着花檐子,身后跟着一排吹唢呐打鼓的,动静极大,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贺兆珽不太好意思被那么多人盯着看,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脸颊没上脂粉呢,比那胭脂还要红,唇红齿白的,一身赤色喜服,头戴花球帽子,乌黑水灵的眸子带着一丝俏皮和羞涩,底下看热闹的不由得感概,这新郎官怕不是要比新娘都还要漂亮。
贺敏月在家里坐不住,非要跑出来跟着一起去迎亲,看着自家三妹给人瞧的不好意思,调侃道:“阿三羞个什么呢,这里来看你的大多是羡慕你的,宋家那二姑娘是何等人物,娶进我们老贺家是老贺家的福气。”
“可我不太喜欢被人盯着看……”贺兆珽还是不太放的开。
“哎呀怕什么,有你二姐呢,你只管去迎你的新娘子,那些杂事交给你二姐我。”
二姐生性比较豪爽洒脱,活泼过了头经常闯祸,还带着她一起,但二姐总护着她挨训,贺兆珽对二姐的话一向安心。
成亲这事确实说来也麻烦啊,前一天宋家来铺房的时候阿娘就跟她说清楚了,迎亲那天可得在身上多塞些红包,用得到的地方多着呢,可不能抠搜那几下子。
贺兆珽听了,腰间的钱袋子恨不得挂成一排,挨个儿发。
听着迎亲队的唢呐声响彻云霄,仿佛催着新娘赶快穿好衣装过门似的,春红焦急的给宋婉君打扮,二小姐当真是绝色美人,今日又浓妆艳抹,染了些世俗的胭脂艳色,更加撩人,连忙给人戴上冠,上面的珠宝珠花闪闪发光,宋婉君皱了皱眉:“怎么这么重?”
“哎呀我的二小姐,这哪能觉得重呢,这是礼数,新娘子都要戴的。你且忍着,这还是活遭罪的第一步,后头还有的你受的。”春红算是陪嫁过去的丫鬟首选了,她跟着宋婉君久,知道些她的脾性,更是要做宋夫人时刻了解自家女儿情况的家里人,“二小姐快些起身,迎亲的轿子来了我们要准备上花轿了。”
“知道了。”宋婉君起身,但还要保持走路姿态的稳重端庄,正要出房门口,春红又叫着。
“二小姐……盖头……红盖头……”
宋婉君转身,头上的簪花珠宝也跟着颤了颤,她心里也有些紧张,出了房门后觉得那唢呐声更加大了,仿佛已经到了门口。
“盖上盖上,我扶着二小姐你出去。”春红赶紧给人将盖头盖上,扶着她的手腕慢慢走去前院,宋夫人和宋家康也一道在正门口等候着。
贺兆珽已经下马在宋府门外等候了,贺敏月也一同等候着。终于新娘子姗姗来迟,春红扶着人一步一步走出来,贺兆珽见着一身绿色喜服的宋婉君,脸遮在红盖头下,心中十分复杂,想来这假成亲还是真的发生了,她马上就要将宋婉君迎娶过门。
宋婉君一路艰难,小心翼翼的走路生怕摔着,平日里走了那么多遍的路,一盖上盖头就好像找不着北了那般,每走一步都提心吊胆的怕摔着,这儿人那么多,那人也在看着她,要是这时候起风,都能隐隐约约看见她通红的脸。
好不容易上了花轿,春红立马就塞了厚厚的红包给几个轿夫,轿夫拿了红包起檐子,将新娘稳稳当当的抬着,贺兆珽看着人好好上了花轿,也跨上马将新娘子迎回自己家,宋家的街坊邻居都跟了过去。
这下就到新郎官头疼的了
,一到自家大门口就被栏门的人给挡住去路,贺兆珽从马上下来,这种情况她晓得,要红包的嘛,平时也确实受过这些邻居很多帮衬,取下腰间的红包就要给。
“贺三啊贺三,娶了城东宋家的二姑娘这等天大的好事,怎么也得给些红包让咱们沾沾喜气吧?”
贺兆珽:“自然是要的,平日里也多承了各位的帮衬。”
“听说你八字被宝贤大师开过光,生生将厄运改成了强运,沾沾喜气沾沾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