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从日式料理店走出来,大崎将太郎送中本悠太坐上保姆车,松岛正平则坐上驾驶座,一路行驶在路上。到了郊外的中本家别墅,松岛正平停下车,却发现中本悠太根本没有想下车的意思,“悠太哥,怎么了?”
“……”中本悠太看了他一眼,“没事,你把车熄火,坐在这陪我静一静。”
“好。”
然后,车内的空气陷入死寂,大崎将太郎生怕中本悠太生气,“老板……您到底怎么了?感觉您饭也没吃几口,是心情不好吗?”
大崎将太郎不懂,但松岛正平心里明镜一般。两个月前,中本悠太第一次给他下达调查李泰容妹妹的任务,他只当普通任务去完成了,因为他完全没怀疑从小培养自己到大的大阪黑社会成员YUTA,会对一个女人费心。只不过后来,他发现中本悠太对李泰容的妹妹越来越留心,甚至有时中本悠太会和他一起坐在车上,在R大门口蹲点,看见她从R大走出来,微风抚过她的脸,吹起额角的碎发。有时李泰容也会去R大门口接她回家,远远地看见李泰容,她会对他招手,扬起一个明媚的笑。中本悠太数次都看入了神,可他不承认。他不承认,松岛正平就当作不知道。
松岛正平叹了口气,“悠太哥,如果她让你这么牵挂,就去追吧……大胆地追,你不会输给其他人的,用爱打动她吧。”
“爱?”
中本悠太瞪圆了眼睛,“我怎么可能爱上她?我说了我对女人没兴趣!我想起她就会心痛!看见其他男人讨论她就会厌恶!这怎么能叫爱?!”
为什么世界上要有这样的女人存在……就是专门来克他的……
“悠太哥,恕我直言,你该醒醒了,认清自己的心吧,你这样会把她越推越远。”
“她早就是我的了!”中本悠太哈哈大笑,“你们都知道……那天晚上我抱着她睡觉!即使她变成了Omega……也是我让她变成这样的!她受到了我的信息素的影响!她早就是我的了!”
他高傲地扬起下巴,“而且,我只是跟她玩玩而已,你还真的以为我会认真吗?”
松岛正平再次叹了口气,“哥,你跟我说这些没有用,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的良心都在痛。”
曾经中本悠太什么都不怕,我行我素,因为一无所有,所以一无所惧。因为他在黑暗里呆得太久,所以等到生命中的光照在他世界里的时候,他才会怀疑,才会觉得这么美好的东西不该属于自己,但他还想紧紧地,无助地抓住那可怜的一点光。
可那束光照亮了没多久,就得知她另寻新欢,那男孩他看见过,家境富有,开朗又健谈,任何一点都与自己不沾边。即使这样,他还是没有放弃,继续观察着那个女孩,至少他们还没进行肉体接触……还来得及。
可当中本悠太看见那晚的酒店里郑在玹和那女孩的交缠时愣住了,而让他更震惊的是女孩完全没拒绝那个男人,虽然已经吵架吵到眼睛红红痛哭流涕,可转眼间两人在床上就抱在了一起。那男人的动作并不温柔,可情爱中的两人都沉迷其中无法自拔。那时,中本悠太冷笑,既然这样的男人她都可以接纳……那么自己凭什么不行?
于是他也效法郑在玹,把她带回了郊区的别墅里共同度过了春宵,那晚他为她冲洗身体,拥着她入睡,那几乎是他长到这么大极少数睡得安稳的日子。可事实证明中本悠太的确操之过急,没有感情基础的交欢,只能完全成为让她生恨的男人,连半点机会都没有,甚至每次见面的场合都是完全不愉快的。中本悠太的心狠狠绞在一起,愤恨,嫉妒,失落,每次想起她望着自己时愤怒又带着恨意的眼神,他的心总是不可避免地抽痛,但每晚进入梦乡时,女孩微笑的脸还是会出现在梦中,梦醒了,又什么都没了,只剩心痛。
想起这些,中本悠太闭上了嘴,赤红着眼盯着松岛正平。而松岛正平也不惧,只是很平淡地说了一句,
“悠太哥,有句话说得好,赔上了真心,心才会痛。你这么聪明,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的。”
金道英的公寓走廊内,忙了一天的他拿钥匙开门走进屋,刚把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门就被敲响了。金道英打开门,一身火红鱼尾裙的黑波浪女人走进来,向他打了个招呼,“刚下班啊?”
“雪娥?”
金道英皱了皱眉,“你来我这干什么?一身酒味加烟味,有什么事吗?”
说起这两人的渊源,不只是中本悠太做中间人介绍,还是因为金道英现在住的公寓是雪娥租给他住的,由于中本悠太这层关系,所以租金很便宜。这里虽然不是豪华别墅,但金道英觉得自己一个单身男人住着足够了,经济又实惠,而且这个地方离自己住的N医院很近。他虽然不知道雪娥具体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又做房产中介又是酒吧幕后老板,但这个女人很讲义气,相处起来像哥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