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转瞬过去了。
谢白玉在这段时间里,没有放弃过寻找顾止。
但是直到顾止离开,他才发现,他们明明曾经如最深情的鸳鸯,在床笫之间缠绵交融无数次,但他却对顾止一无所知。
南国城阳郡王府的二公子,善骑射、精诗文、曾游历各国。
这便是他了解的所有了。
另一边,谢白玉也警惕地去注意南国残部有什么异动,至少顾止离开这件事,肯定是和南国反动有关。
可是他打探到的消息......
就是没有消息。
这比有异动更可怕。
当最新的一条消息传来时,谢白玉就知道事情已经超出他的掌控了,因为最新的一条消息,是顾止本人的画像。
谢白玉打开画像的那一刻,冷汗就冒了出来。
画像上的人虽然和他的枕边人有几分相像,却肯定不是一个人。
因为,他曾经和他的少年,水乳交融,共赴云雨,少年曾经在他的耳边,一遍遍地说“哥哥,我最最喜欢你了”,他连少年的眉睫有几根睫毛,都细细数过。
所以,他一眼便认得出,他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根本不是画像上的南国城阳郡王府二公子顾止。
谢白玉如同走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之中,他这才发现,他和他身后的靖国,竟然对南国的真正情况,是两眼抹黑的状态。
他甚至找不出一点蛛丝马迹,也打探不出南国的余部到底在做什么。
他迅速将此事上禀给靖皇,他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也在父亲的逼问下,不再是秘密。
可是他们根本没想到,一切的变化来得这样快,根本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南国的余部是在蜀地突然冒出来的,他们此前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甚至恐怕是南国的奸细早已渗透了靖国的整个官僚体系,蜀地的消息传不到他们手上。
南国的军队破如势竹,靖国正是内忧外患之际,国库空虚、灾害四起,所以根本毫无抵抗之力,前线军队的战报都传不到京城就被全数拦截下来。
顾觉说到做到,在和谢白玉分离后的一个月,他准时出现在了靖国皇宫。
只是,那时的他,一身凛冽的银色盔甲,手持红缨长枪,冷峻如杀神,骑着威风凛凛的汗血宝马,一路踏来。
停在了谢白玉的面前。
“哥哥。”少年看到谢白玉,脸上的煞气瞬息尽消,露出一抹张扬又明媚的笑意。